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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夜深人静，孤灯闪烁，齐宁起身过去给老尚书倒了一杯水，双手放在老尚书面前，老尚书微微颔，才道：“6晓朝的父亲跟随金刀老侯爷征战过，在战场上受过伤，后来老侯爷安排他在兵部，官位最高时也只是兵部的一个主簿，此人性情耿直，为人清廉，所以家境不是很好。他过世之后，6家一度举债为生，是卢霄知道情况后，出手帮了一把，算是帮6家渡过了难关，但交集也仅止于此，此后6晓朝进入虎神营，也就没有与卢霄甚至是澹台家有关任何往来，不过因为根源在此，所以真要说起6晓朝在朝中的人脉，也只能是金刀澹台那一系。”

    齐宁道：“如果6晓朝真是卢霄的人，他接掌了虎神营，受益的自然是金刀一系，可是.....如果6晓朝并不认同自己是卢霄的人，那么这次受益的当然不是兵部和澹台家。”身体微微前倾，神情肃然：“6晓朝究竟是谁的人，就至关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6晓朝是兵部所举荐。”老尚书道：“仅凭这一点，6晓朝或许就对卢霄心存感激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果这个位置在卢霄举荐之前，就已经确定要落在6晓朝的手中，6晓朝又怎会感激卢霄？”齐宁双眸宛若星辰，光芒闪烁：“如果有些人刺杀薛翎风本就是为6晓朝铺路，而6晓朝也知道真相，那么6晓朝岂会在乎卢霄的举荐之恩？”

    老尚书脸色微变，苍老的手竟然开始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他伸手扶住桌上的茶杯，勉强稳住颤抖的手，沉吟片刻，才缓缓道：“你的意思是说，有人设计好了6晓朝接替薛翎风，但却利用了卢霄，让满朝文武以为6晓朝是因为兵部的举荐才坐上那把椅子？”

    “虎神营三大副统领，最有可能成为统领的就是6晓朝。”齐宁道：“再加上卢霄自认为6晓朝就是他的人，以兵部的名义举荐6晓朝自然是理所当然，而某些人就等着卢霄的举荐折子，只要卢霄举荐的人合他们的心意，便顺手推舟同意，如此一来，既然6晓朝掌控了虎神营，拥有控制京城的能力，同时还不露行迹，不让任何人起疑心。”

    老尚书皱眉道：“你口中所说的某些人，又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齐宁想了许久，才道：“黑鳞营被调开，直接编入了黑刀营，由瞿彦之掌控，黑鳞营的几位部将，全都被调往东海，可是......！”他眸中划过厉色：“老尚书或许并不知道，被调往东海赴任的赵无伤共计五人，在去往东海的途中遭遇袭击，五人全都被害。”

    老尚书身体一震，失声道：“竟.....竟有此事？朝中并无风闻。”

    “千真万确，但这件事情并没有声张。”齐宁平静道：“也便是说，有人不但将黑鳞营编入黑刀营，而且直接斩尽杀绝，彻底毁了黑鳞营。”沉默了片刻，才道：“实际上是有人要对锦衣齐家斩尽杀绝，可这一切绝非皇上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老尚书叹道：“皇上当初重建黑鳞营，目的本就是

    为了制衡黑刀营，老夫也觉得皇上没有必要毁掉黑鳞营。”顿了顿，才继续道：“曲小苍被赐封为神侯，可是当日西门神侯却并没有出现，此事十分蹊跷，按理来说，既然西门神侯要卸任，也该上朝亲手将神候令交给曲小苍，当年西门神侯接任神侯之时，就是前任神侯当朝在百官面前将神候令交给了他。此外.....宫内应该生了一些事情，范德海突然消失不见，突然出现一名叫做贵和的太监，老夫此前并没有听说过此人，但内宫数千内监，老夫不认识他并不奇怪，奇怪的是皇上对范德海一直十分信任，为何会在突然间撤换了范德海，让一名此前不为人知的贵和担任执礼太监？”

    齐宁叹道：“宫中生最大的事情不是这个。萧璋在皇陵叛乱，早已经有定论，但如今却被洗清了罪名，反倒成了大楚的忠臣，老尚书不觉得这才是最古怪的事情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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