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阮君庭推门进来,手中粗瓷大碗里盛了热气腾腾的清汤面。 他两世富贵,也不会做别的,唯一只会这一样,就被凤乘鸾点了又点,要了又要。 ;唔,好香!凤乘鸾也不客气,坐在床上,张嘴等他喂。 他便用筷子挑了,吹了吹,送到她嘴边。 ;真的好吃?阮君庭有些不确定。 这面,就是白水煮熟而已,色香味三样全无。 不要说煮的是太烂还是太硬,就连盐巴,他都不知道到底要丢进去多少,只有那一根根面条,整整齐齐,一丝不苟地,漂亮地码在碗底的功力,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。 ;嗯,好吃!从来没有人明明不会做饭,还会每次都这么勇敢地给我做吃的!你是第一个! 阮君庭:;…… 他勉强挤了挤笑,行吧,只要你高兴就好。 这时,外面响起秋雨影极轻的声音,;殿下。 ;哦,你来的正好,进来。 ;喏。 秋雨影推门进屋,一眼看见凤乘鸾正叼着一大绺面条看向他,欣喜一笑,;凤小姐醒了啊,太好了,待会儿我便去通知凤帅和凤夫人。 ;有劳啦!凤乘鸾含混答了一声,继续吃面。 阮君庭一面喂她,向桌上扬了下头,简单吩咐道:;符节雕好了,你命人拿去抛光,云纹镂金,雷纹错银,再以血竭、白蜡做旧,务必一道工序不能少。 ;遵命。 秋雨影将桌上玉牌收入袖中,悄然退了出去。 凤乘鸾等他关了门,一记小巴掌敲在阮君庭胸口,;喂!他喊我凤小姐? 阮君庭被她凿得一晃,;是啊,我已不是靖王,你自然不是王妃。而且……,你不是已经收到休书了吗? 还敢提休书! ;好啊你!阮君庭!你竟敢真的不要我了!你死定了!凤乘鸾掀了被子便打! 阮君庭慌忙背过身去,一面护着面汤,一面笑着求饶,;哎呀,小媳妇生气了!那我以后将你娶回来可好?保证认真娶回来!哎呀,小祖宗,小心你的面! 凤乘鸾不依不饶,;谁要你娶回来!你娶我还不嫁了呢! ;不嫁也行,只要别赶我出房,不耽误生孩子便好! ;你想得美! 咚!重重一拳! 刚好敲在阮君庭后肩被琉璃糖的签子刺穿的伤口上,他没防备,哼了一声。 ;你怎么了?你受伤了?凤乘鸾慌忙放下被子,;快给我看看!还有谁能伤得了你?是我爹,还是我娘? ;别看了,没事,是我自己不小心。阮君庭赶紧又挑了面条,堵住她的嘴,;先吃饱你的肚子。 凤乘鸾不依,;不行,你怎么了?快给我看看! ;真的没事…… ;不行! ;你到底给不给我看? ;你已经被休了,不能看!男女授受不亲! ;阮君庭!你找死! 再捶! ;哎呀!你的面!汤!小心汤……! 两人打打闹闹,一个小心翼翼护着那碗面,另一个一面捶人,一面扒衣服。 阮君庭终究拧不过媳妇,只好背过身去,老老实实将脊背给她看。 那一层层斑驳的抓痕,深深嵌入血肉,如被野兽撕扯过一般,即便此时上面厚厚的药膏已经晾干,也依然挡不住下面的狰狞。 凤乘鸾的心,如被一只利爪紧紧狠攥了一下一般,一阵抽搐! 那晚在树林中的挣扎,嘶吼,咆哮,痛苦,绝望,依稀有残破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。 ;是我……,是吗? 她指尖轻轻落在他肩头深深的两排齿痕上,泪珠便不听话地,噼里啪啦往下掉。 阮君庭转头,指尖接了她一滴泪,笑道:;傻丫头,不过是些皮外伤而已,我的疗伤药你又不是不知道,连疤痕都不会留下。 ;你傻啊?怎么都不躲?她又捶了他一下,这次落在手臂上,却也不疼。 阮君庭那根手指顺势在她鼻尖刮了一下,;我若躲开,你便要伤了自己,万一你把自己的鼻子抓掉了,或者舌头咬坏了,我可修不好。 他口中说得倒是轻松,可凤乘鸾知道,当时她已疯魔,若是真的难忍痛苦而自残,又岂会是抓破脸那么简单? 她怕是会将自己掏个肠穿肚烂! ;玉郎……她温软在他身边跪坐下来,心痛不已,;你好傻…… 阮君庭无所谓一笑,;呵,你是嫌弃我被小狗啃了,落了一身疤痕太难看? ;你还笑!凤乘鸾揉了揉酸酸的鼻子。 他暗骂她是小狗,她都生不起来气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