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-《限定暧昧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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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个人终端震了震,文森特发来了通讯请求。

    陆封寒见祈言低头翻书翻得认真,便背靠着墙,点下连接,顺便开了“个人模式”,这样,通讯另一方的声音只有他能听见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“咚——”

    图兰学院正中央的钟楼整点报时。

    文森特要说出口的话一转:“指挥,你在图兰学院?”

    “嗯,在他们图书馆。”陆封寒站姿懒散,时不时透过玻璃墙,看看祈言在干什么。

    “图书馆?他们学校门口的警报系统没因为你是河对面的,把你直接扔出去?”

    “滚,我光明正大进来的。”陆封寒简短把祈言提交的申请说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文森特格外兴奋:“陆指挥,作为第一军校荣誉毕业生,你竟然成功打入了敌方内部!你在第一军校的校史上,必然彪炳千秋!”

    陆封寒撩撩眼皮,没接他的话:“有事快说,废话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语气严肃起来:“指挥,你上次让我查,两年前将怀斯·威尔调来远征军的人是谁,有结果了。”

    陆封寒垂眼:“死了?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文森特一惊,又继续道,“这个怀斯是梅西耶大区的人,父母在他16岁的时候,因为遇到航道事故死亡。”

    陆封寒简短吩咐:“说说。”

    “梅西耶大区有些比较偏远的航道,维护可能不太到位。你知道,之前科技大毁灭引起的无数行星爆炸,留下了乱七八糟各种隐患。他爸妈出远门,搭民用星舰,就正好遇上粒子流风暴,航道被破坏得厉害,整艘星舰都炸了,活下来的人没几个。这件事的影响很大,当时《勒托日报》,连着一星期的头版头条都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陆封寒听完:“继续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,他考取了勒托的军校,按着流程进了军方。他的上级叫迪森,是个中校,一直很提拔怀斯。等迪森被调到了前线,怀斯自然跟着长官一起进了远征军。前线容易积累军功,怀斯的军衔涨得比一般士兵更快,现在已经是中校了。差不多三个月前,迪森因为伤病,打报告调回勒托养老,不过刚回勒托两个月,就因为悬浮车事故,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悬浮车事故?”

    “对,官方通报是悬浮车全自动操作系统出了故障。不过我推测,更大可能是系统被入侵。有人要他死,肯定活不下来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感慨,“现在不给悬浮车开全自动操作的人少之又少,通过入侵操作系统,伪造意外来杀人,多轻松。”

    陆封寒目光落向正在书架上找书的祈言——这个人,就是那“少之又少”中的一员,开车从来都要求手动。

    “迪森这条线,你可以停手了。既然人死了,肯定痕迹也全被清干净了。”陆封寒思索几秒,“这几天你不要再动,以免被有心人注意到。”

    “是,”文森特习惯性地应了一声,又想起,“对了,我顺手,真的只是顺手,查了查祈言。”

    “祈言?”陆封寒的语气有几分危险。

    文森特好歹当了陆封寒三年的副官,对上司的语气揣摩地一清二楚,一听,立刻就知道陆封寒有些不悦了,连忙道:“真的只是顺手!我真没别的意思!不过,结果查出来,有点……奇怪。”

    不等陆封寒开口,文森特就飞快地继续道:“祈言的资料非常好查,他三岁离开勒托,被送到了梅西耶大区一个十分偏僻的星球,和他外公外婆一起生活。然后就是按部就班上学、考试。

    他的资料里,所有成绩单、医疗记录、购买记录、娱乐活动的消费记录,大大小小,全部都有,十分详细。同样,包括他外公和外婆的资料,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陆封寒眸光微动。

    “指挥,你也看出来了吧?这种故意让一个人的资料变得毫不显眼、写得详详细细的操作,军方一直没少做过。”

    文森特有些严肃,“况且,从资料来看,祈言的外公外婆,这两个人到底存不存在,还说不准。假如,祈言不是接受外公外婆的照顾,那这之前十几年,是谁在照顾他?又到底,祈言是住在梅西耶大区,还是一直住在别的地方?”

    “还有——”

    “不用再查了。”陆封寒打断文森特的话,手习惯性地去摸口袋,没摸到烟。

    文森特还想说什么,话在嘴边转了一圈,又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想起,以前在南十字大区前线,有一次出紧急任务,他被人怀疑泄露军方机密。

    这种情况下,在场职衔最高的人,拥有执行就地槍决的权力。而当时职衔最高、且判定他泄密的人,刚从勒托调来前线,和陆封寒不怎么对付。

    他跪在地上,双手被铐在背后,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
    没想到,陆封寒拨来视频通讯。

    影像被宇宙电磁波干扰,有些模糊,但依然能清楚地看见,陆封寒的军服有些皱,单手拄着黑色金属槍管,勾着唇角,眼神却极冷。

    他一字一句:“我手下的人,命就是我的。就算槍决,也是我亲自动手。否则,谁敢杀他,我杀谁。”

    所以许多人才会说,陆封寒就是一个标准的丛林动物,地盘意识极重,还极为护短。

    而祈言,明显已经被他放在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内。

    他护着的人,就是他的。

    任何人都没有置喙的余地。

    过于自负,又令人臣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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