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-《悬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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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兰博基尼约梁京京吃过两次饭,第三次约会,他载她去江边吹风,结果坐车里还没说两句话就压过来吻她。梁京京不怎么乐意地推躲,人家可能当是欲迎还拒了,嘴还继续要往她嘴上凑。脑子一热,梁京京“啪”地给了人一巴掌,当晚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回来后她把这事告诉王亚,没把王亚给乐坏。后来,那辆剪刀门兰博基尼再也没找过她。

    梁京京事后还有点小小后悔。

    剪刀门兰博基尼啊,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遇到第二辆了。

    这晚,梁京京没再继续给谭真打电话。她打他三个,如果有心,他一定会回。然而他并没回。

    梁京京打通他的电话是在第二天下午。

    那时候她刚好监考结束,跟着鱼贯而出的学生一起下楼。意外地发现电话通了,梁京京逆着人流走到走廊顶头去接。

    她刚“喂”了一声,那边说:“你好,请问是哪位?”

    梁京京:“……”

    停了停,梁京京说:“喂,我梁京京,你没存号码?”

    听筒里传来很大的风声,呼哧呼哧地。静止一两秒才又响起声音:“你说什么?不好意思,信号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梁京京提高了点音量:“喂,我说我是梁京京,你能听见吗?我手机昨天拿去修了,票也开了。你什么时候把钱给我?”

    又是风声。

    静等两秒没得到回应,梁京京皱着眉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,又放回耳边“喂”了两声。

    “哦,听到了,多少钱?”他忽然回应了。

    语气平淡轻飘,与在学校里的正经端正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初夏,天空被阳光直射着,蓝得像一片没有边际的幕布。

    一条结实有力的小麦色手臂闲闲地搭在栏杆上,手上松松地拎着半瓶矿泉水。随着手腕的无聊摆动,瓶中水跟着晃悠晃悠。

    四下里空旷一片,男人面孔瘦窄,鼻梁高挺,一头短发跟草皮一样被阵阵劲风吹出波浪。

    下方,绕成圈的灰色跑道把青青草坪分割成了好几片,正如更远处的稻田。那头,一辆红色轻型飞机正在跑道上慢慢滑行。

    “三千。”听筒里的女人说。

    谭真眯了下眼睛,“在哪修的?”

    “一个挺正规的数码店,换了正版屏。”不知道是不是心虚,梁京京又加上一句:“因为要加快,还多了点手工费。”

    “别在那修了,我想了想还是送原厂比较好,质量更放心。”

    梁京京说:“不用,他那边明天就弄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矿泉水瓶有节奏地磕着铁栏杆,谭真说:“万一以后出问题更麻烦,我看还是送原厂好。”

    梁京京琢磨出点这话里的滋味了,笑了下,“什么意思啊你,你们不会是想赖账吧?”

    跑道上,飞机越跑越快,不一会儿,转着螺旋桨的小机头忽然扬起,往天空划出一条斜线。视线随着抬高,谭真在阳光下眯起眼,望着直冲蓝空的那抹红色,翘起一边嘴角。

    他对着电话说:“你坚持的话就按你的办吧,不过以后出了问题不要再找我们。你等会儿加我微信,先拍个发|票照片过来,修好了再拍张修好的机子过来,我给你转账。”

    “你微信又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就搜这个手机号。我这边还有点忙,先不跟你说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喂,我看……”

    “嘟、嘟、嘟……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谭真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,目光微转,发现身旁两个男人正看好戏似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他目光疑问地冲他们抬了下下巴,嘴角的笑还没散。

    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孟志超问,“是思蓝那个老师?”

    谭真“嗯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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