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一旦这个念头变得清晰起来,叶闪闪就觉得有一条隐藏起来的线将记忆里的片段串了起来。 他皱着眉回想到,“我记得是在两年前,有一次我半夜被饿醒了,起来悄悄去厨房找吃的,结果发现凌晨三点过你都还没有睡,在影音室看电影。我当时很奇怪,因为你几乎从来都不看电影的。” 宫越一直以来对电影的定义就是“输送大量的虚假图像和无意义故事”,完全没有一点浪漫情怀。 “什么电影?”宫越由着叶闪闪捏着他的手指,语气放得有些轻。 “一部讲主人公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失忆了,后来千辛万苦重新追回对方的外国爱情片。” 记忆里的场景很清晰,叶闪闪看着宫越在黯淡的暖光下不太清晰的轮廓,像是和记忆中的慢慢重叠, “当时你坐在沙发上,旁边摆着一杯冷掉了的黑咖啡,眼睛里面有很多红血丝,看着我的时候,有点疲倦的感觉。我问你怎么还没有睡,是不是失眠。你没有回答我,而是问了一个问题。 你问我,要是有一天,你也像电影里那个女主人公一样,失去了记忆,我会怎么办。我当时回答说,我的记忆力很好,我可以给你的记忆做备份,所以没关系。然后你就突然对着我笑了,说好。”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段记忆,但现在回忆起来,却让叶闪闪觉得每一个字都那么苦,特别是宫越当时那个笑容,让他不由地往宫越的方向挪了挪,感觉到了熟悉的体温,心里才好受了一点。 “那之后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,我都没怎么见到你,你全世界乱飞,很多明明可以不用你亲自去的,你都会过去,像是员工都跑了一样。” 宫越帮他拉好被子,语气冷静, “我是不是告诉你,宫家那边不太安稳,所以那段时间我会很忙,让你不要担心?” “!”叶闪闪有些惊讶,“你怎么知道?”接着马上又反应过来,瞪大了眼睛,“啊全是借口!你竟然失忆了都能想出来一样的借口!” “嗯。”宫越没有多说,“然后呢?” 叶闪闪嘀咕了几句,接着说,“一个月之后,你回来告诉我,说宫家那边的事情都解决了,你不会再像之前那么忙。” 因为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异常,那时候的自己就真的信了,叶闪闪越回忆心里越抽的疼,他抓紧了宫越的手指,觉得大魔王要是去当演员,应该可以随便就当个影帝什么的。 “两个月之后,我有一次路过书房,听见你在和你的律师打电话,说遗嘱的事情。我吓了一跳,紧张地问你你是不是生病了,你告诉我说,遗嘱从你继承了你父亲的遗产开始,就已经立下了,你只不过偶尔会做修改。” 这些现在想起来,明明透着一些反常的事情,叶闪闪之前都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,因为宫越表现得太正常了,也太坦然了,让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他其实是在伪装。 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指腹,擦了擦叶闪闪濡湿的眼尾,“闪闪,没事,”宫越把叶闪闪的手反握在了手里, “如果两年前,我就已经出现记忆方面的问题,那我肯定会去治疗的。而按照你所说的,我并没有,这就说明,那时候的我已经确定,失去记忆是无法通过治疗痊愈的。” 所以这就说得通了,因为“失忆”这个问题,他自己已经因为某些线索确定了“病因”,而这个“病因”是无法用常规办法解决的。 因此,他才会留下“除了闪闪不要相信任何人”这样的话在随身的戒指上,才会更改遗嘱,才会记下厚厚的一本备忘录,里面每一行每一页都和叶闪闪相关。 因为那时候的自己,在担心某一天醒来,就已经遗忘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。 甚至因为担心自己因为“病因”,将要面对的不只是失忆,还有可能是死亡,所以安排叶闪闪学习很多东西——这样,就算自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,叶闪闪也能在最坏的情况下,很好很自由地活下去。 宫越能想到的,叶闪闪也想到了。 只要想着那两年,宫越自己扛下了所有的不安、紧张和恐惧,还每天都若无其事地处理工作,在家陪他吃饭,替他安排学习,叶闪闪就觉得好难过,心里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又出现了。 抽了抽鼻子,叶闪闪一个没忍住,两只手抓着宫越的衣服,哇的一声哭了出来, “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啊?呜呜……为什么都不说,什么都不说……自己一个人难过……” 宫越叹了一口气,坐起来把人抱到怀里,很用力,却没有说话。他替失忆前的自己对叶闪闪感到抱歉,但如果重来一次,他肯定自己还是不会告诉闪闪。 有些压力和日渐加深的恐惧,由他自己来承担就够了,闪闪只需要一直开心下去就好。他相信,不管是失忆前的自己,还是现在的自己,这个想法是不会改变的。 哭到后面,叶闪闪都打嗝了,他从宫越怀里抬起头,“衣服……衣服湿了。” “没事,换一件。” 说完,宫越捏着叶闪闪的下巴,把他的脸抬起来,仔仔细细地帮他擦眼泪,难得说软话, “别哭了,心疼。” “我也心疼。” 叶闪闪抽噎了两下,觉得像女生一样爱哭一点都不man,但又忍不住,顺手拉了宫越的衣袖过来,随便擦了擦脸上的眼泪, “你快忘记我今天哭了的事情,刚刚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。” 等宫越点头了,他才继续问, “你以前的时候,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些,你现在有头绪吗?” 宫越摇摇头,“应该是之前的我也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事情的真相,所以没办法告诉你。”像是知道叶闪闪要问什么,“我也不知道,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况。” 叶闪闪呆了一会儿,突然翻下了床,拖鞋也没穿,就跑到柜子边,从抽屉里把宫越那枚指环拿出来,又跑回床上,仔细地帮宫越戴上,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