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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外婆跟厉三奶奶曾在同一个病房住过，开始还能记得厉三奶奶的模样，这时间长见不着，外婆慢慢也就把人给忘了。

    不过她觉得厉三奶奶看起来略有些眼熟，就是没想起来老太太是谁。

    厉三奶奶目瞪口呆，她看着屋里的老太太，这不是温舒的外婆吗？

    难道真的是她？

    厉三奶奶以为自己敲错了门。

    她手里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，后退两步，再三确认了门牌号，她用颤抖的声音问：“请问，这里是秦素芳的家吗？”

    外婆点头：“是啊，你是谁啊？”

    厉三奶奶见屋里坐了不少人，还探头朝屋里看了一眼，她张了张嘴，看着外婆问：“你就是秦素芳？”

    外婆再次点头说：“对，我就是秦素芳。不是，你谁呀？”

    厉三奶奶的眼圈当时就红了。

    她颤抖的嘴唇，一直盯着外婆，“原来……原来你就是秦淑芳，原来你就是秦淑芳啊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！”

    外婆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，不明白老太太这是什么意思？

    没想到？没想到什么呀？

    怎么说的话，有些莫名其妙的？

    厉三奶奶老泪纵横，“你怎么改名儿了？你原来上不是叫钱串儿？”

    外婆一怔，钱串儿？

    这个名字已经很久远很久远了，久远到她还是少女的时候！

    已经六十多年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儿了，怎么现在突然有个人叫她这个名字了？

    外婆动了动嘴唇，“你是谁呀？你到底是谁？你怎么知道我曾经叫过这名？我改名已经好多年了！”

    厉三奶奶听到这话后，一下嚎了出来：“原来你真的是钱串儿啊？串儿，妹妹，你不记得我了吗？我是你姐姐呀！我是钱珠儿啊？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
    外婆整个人僵在了原地，她像是被冻住了一样，木木地一动都不动。

    外婆整个人呆住，但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不断地往下滚，口里喃喃地念着，“钱珠儿？钱珠儿？你是钱珠儿？你真的是钱珠儿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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