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…… 属演播厅的界很喧闹,属厕所的界却偏僻而冷清。姜北想不通丁别寒怎么选择了一个这么遥远的厕所,不过此刻他的心里已经充满了挑拨离告密的冲动。 脚步距离厕所越来越近,姜北的心情也越发雀跃。这是一个刚刚建成的厕所,墙壁刷着惨白的漆、两旁还有些废弃的建材。 “……吱呀。” 不怎的,在站在厕所门前时,姜北忽感觉己仿佛听见了一阵幽幽的歌声。 像是粉面绘彩、着花衣的戏子……在幽长地唱着歌。 肯定是幻觉吧?姜北想,正经人谁在厕所里唱歌啊? 他微微定神,抬脚进去。可那歌声就像是萦绕在他的耳边似的,阴魂不散。来不太信鬼神的他不怎的竟有些『毛』骨悚的感觉,原本想要挑拨离的心情也如烈火骤被浇灭。 像是某种直觉在告诉他要离开这里! “丁……”姜北看见里面三个隔,只有最一个隔的门是合上的。他隔面前,手指犹豫着要敲响隔门:“别寒哥,在吗?” 正在这时,他忽感觉耳边的鬓发被轻轻地吹动了! 那是一种极为阴寒的气息。姜北猝转头,在那一刻,他的双眼因极为恐惧而瞪大! 如瀑的黑发落在他的肩头,往上看,则是淌着血的绘彩的脸。穿着红『色』戏服、美艳至极却也恐怖至极的厉鬼倒挂在天花板上,血红双眸怨毒地看着他。 那绝不会是人类,因为……它头上的皮肤像是被剥下来了,一般穿在脸上、另一半则耷拉在白骨森森的脸之下! 就连里面隐约蠕动着的黑虫都丝毫毕现! “啊……啊……” 姜北就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。他腿一软,摔倒在了厕所里,换好的干净衣服上沾满了墙灰木屑。鬼物的血滴在他的衬衫上,让他沾染了血腥。 第三个隔里忽发出了巨大的响声,一下一下、像是极恐怖的东西正撞击着厕所门、要其中破门而出! “砰!” “砰!” 厕所门被撞得一下一下颤动、螺丝钉哗哗地作响,像是时刻会脱门而出,墙灰也在簌簌落地。红衣的鬼物怨毒地看了一眼隔,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忌惮。终,它头也不回地潜入了阴影里,着门外跑去! 姜北手指用力地抓地,终让己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。恐怖席卷了他的所有心脏,让他站也站不稳,正在这时…… 厕所门被撞开了! 在那个血肉模糊的鬼头出现的瞬,姜北发出一声惨叫。所有的阴谋算计、嫉妒恶毒都他的脑海中消失了。他只剩下求生的欲.望……他连滚带爬地、以最狼狈的姿态逃出了厕所! 在他逃出,一只苍白有力的手抓住了鬼物嚣张的脑袋。他一刀『插』进了鬼物的喉管,并它塞进了缝隙里! 随着厉鬼被塞入,喷『射』到外界、乃至丁别寒衣服上的血『液』也随之消失。只是留在他皮肤上的血迹仍在…… 副本结束,鬼物无法在现实界的物质上留下己的痕迹——只除了人。 丁别寒没有感到轻松,他已经听见了来外界的叫声,以及那个…… 逃跑的画皮鬼! “他.妈.的。” 不过没关系,在现实里鬼物无法像副本里一样肆无忌惮地杀人。在杀人之前,它们需要完成许多前缀任务以削弱人类的阳气,比如,引起单一宿主的足够的恐惧感。在那之才能对那人出手…… 而他要赶在那之前将鬼物清除掉! 鬼物无法在白天行进太远,除非它能够找到一个人进行隐藏或附…… 丁别寒低低地咒骂了一声。他精神度紧张,并誓要那只画皮鬼亲手杀死! 姜北在廊上绝望地奔跑。他瞳孔巨缩、几乎被击溃了对人最基础的科学认。 鬼!鬼!那东西绝不是特效妆,而是鬼啊! 他跑过三条廊,在最一条时撞到了一个人的上。那个工作人员被他撞倒在地上,“哎”了一声,『揉』着脑袋,实在是不道姜北在发什么疯:“姜北哥,直播要开始了,找半天了!” “…………” 她的话进入了姜北的耳中,姜北被鬼物所俘获的理智稍微回来了点,却还一抓住她的手臂,颤抖着道:“在厕所里,看见了鬼……” 他的手劲很大,工作人员是个妹子,被他抓得手臂剧痛。她原本就因为最近姜北的表现不太喜欢姜北,现在被这么一抓更痛更烦了。另一个工作人员也连忙过来,拉开他的手道:“姜北哥,冷静一点。这栋楼都是新建的,哪会有什么鬼?节目要开始了,导演找半天了……” 节目! 姜北这才恢复了一点精神,却依旧惊魂未定。他看着站在己边的两人,两人都看着他,眼睛却像是看着让他们厌恶、疑『惑』、不解的神经病…… 姜北的脑袋就像被打了一盆冷水。这盆冷水在他看见己胸口干干净净、只是沾染了灰尘的衬衫显得更加的凉了。 “血迹……血呢?” 他抓挠着己的衬衫用力地去看,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更像是看着神经病了。姜北最终也没能己的衬衫上找到那滴原本该留在他上的血迹。 难道是幻觉?难道刚才的厕所里,真的没有鬼物,而是他己疑心暗鬼? 姜北觉得这个界荒谬极了。他一时不敢相信己的脑子,还在茫茫地恐惧着,可他又不敢回头去厕所再确认。工作人员这时已经有些忍耐不了了,催促他道:“节目要开始了,导演说让您快些过去。在那之前,们先去旁边的房里,选您的手机,一会儿环节时节目上要用。” 姜北在精神的震颤中随着他们一起去拿手机。属他的柜子里放着两部手机,虽关机,却还充着电。是因为导演担心七天结束手机没电了、环节无法进行。 “姜北哥,一会儿用哪个?”工作人员说。 “黑『色』壳子的那个吧。”姜北说。 姜北看起来心不在焉,在工作人员拿出手机也并没有道谢。在恍恍惚惚即将拿着手机离开时,他想起了什么,让手机开机,并输入了开机密码。 映入眼帘的的确是属黑壳手机熟悉的屏保界面……姜北略微放心。由时紧张,他又听见工作人员催促:“快点,就差您了。” 姜北是终黑壳手机放在工作人员的篮子里,了。 “他搞什么啊,表情这么难看……嘶,疼死了。”在他离开,被他抓着手臂发疯的女孩抱怨道,“什么鬼。看他才是神经病吧!” “说不定还真是神经病,看他就不太正常。”另一个工作人员道,“节目里他差点害易晚受伤时,就说己看见了鬼……觉得那就是给己的责任进行开脱罢了。” “简直无语子。” 姜北心神不定地进演播厅,抬眼看见丁别寒正在他的座位上,神态冷漠。易晚则坐在另一边,垂着眸,不道在想什么。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正常。可他却越发感到一种魂魄离般的、茫的恐惧。这种恐惧让他打量着四周…… “人齐了,们马上开始吧。”导演立刻道。 丁别寒也在此刻收回了在场内警惕逡巡的目光。 他在寻找那只画皮鬼,他能感觉到鬼物就在这附近! 直播被打开,一千多万人又涌进了直播。其中也包括水军和不愿接受事实的姜北的粉丝们。镜头内出现众人的脸,再次引发观众们尖叫欢呼。 直播里先是播放了一段剪辑的短片。短片中是这七天以来众人求生旅行中的精彩段剪辑。易晚求生、丁别寒捕鱼、姚悦一开始娇气惹人讨厌到跟上节拍、开心果谢恬恬、傲慢变得惭愧的蒋泽方……一帧一帧,都是所有人的记忆。 “这七天的旅途不只是这八名艺人、五名评委的旅途,更是们直播频道里一千五百万观众的旅途。他们同样在艺人们看不见的地方、陪伴他们过了这段历程。接下来是们期待已久的粉丝互动、空降超话环节!”在剪辑视频动人的bgm里,主持人用心『潮』澎湃的语气将气氛炒到最。 主持人用随机数抽签的方式抽出了每个人上台的顺序。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,曲平秋第一个被请了上去。 他篮子里取出属他的手机。手机被工作人员用数据线接通在投影屏幕上,一打开微博,便有成千上万条表白消息弹了出来。 “秋秋!!参加真人秀辛苦了,妈妈爱!!” “人颜值曲平秋[爱心]人敬业曲平秋[爱心]” “平秋人气很嘛。”主持人笑眯眯道。 曲平秋哈哈一笑。他按照流程空降了《绿野寻踪》超话,并发布了一条微博:“是曲平秋,们有什么想问的吗?” 那条微博的热度瞬爆.炸。无数粉丝涌进来争先恐地问问题。 “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?” “哥哥一路上累吗,觉得最美好的回忆是什么?” 陈可也在看直播。不过这次,她不是为了姜北而来的,而是为了易晚。 在七天的节目中她对易晚积攒了越来越多的好感,相反,对称专业的姜北则越来越反感。她已经退出了被室友拉进的姜北粉丝群,而是进入了一个人数暂时看起来少得可怜、却又非常新鲜的群。 也就是易晚的第一个粉丝群。 易晚的粉丝群构成非常奇怪。里面不仅有很多年龄比起姜北的小妹妹粉丝平均年龄偏大的女粉(毕竟看求生综艺也是有门槛的,很多小妹妹对此不感兴趣),甚至一些在其他粉丝群中少见的男粉。这些男粉专注求生、科普、乃至钓鱼方面的业余爱好,不像网上某些男一样喜欢到处煽风点火,整素质较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些有才的、喜欢剪辑视频搞表情包的快乐缺德网友。 他们也在群里讨论着接下来想要询问易晚的问题。不过他们提出的问题就相当奇怪了…… 在曲平秋之便是蒋泽方。蒋泽方的人气差了许多,收到的评论比起来也是寥寥无几。他没控制表情,当场脸就阴了下去,甚至还酸溜溜地说了几句“呵呵,现在观众们都比较在乎脸比较好看”。 放在过去他这话还有人迎合,如今却得到一片嘲讽:“也不见求生时能力好啊。” “手不如丁别寒就算了,求生技能也不如易晚。真好奇现在某些整天diss美男子的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信觉得己更‘阳刚’?” 蒋泽方过去便轮到了易晚。易晚到台前,篮子里取了己的手机。 “即将打开的微博,有什么想法?”主持人笑眯眯地问他。 姜北在那时终转过头来。 易晚站在台上,白皙的面孔被灯光照得明亮而寡淡。离开丛林他看起来变得纤瘦、平淡、不像在丛林之中时有那种抓眼的魅力。他看起来也是不会说出什么漂亮的话的感觉。 无论是讨好粉丝还是谢谢大家。或许这时他只会说一句“嗯”。 姜北忽就想起了他们被选定为双人组合出道、曾一起坐在a.t.事务所的练习室里的场景。那时夏日很长、蝉鸣很响、背的水泥墙很白。易晚坐在他的边认真看谱子。易晚不是话很多的人,如果他不说话,两个人会很久很久在一起不说话。 易晚不是个会给人添麻烦的队友、也是个不会听信传言的人。曾经被其他练习生坑害过的姜北原本是很开心的。他会为了其他人先一步出头而嫉妒、而哭,易晚则会在夏日的蝉鸣声中买回凉冰冰的易拉罐汽水、罐子贴在他的脸上,在他看过来时对他安静地笑。 原本他们也可以过很多夏天。过很多地方,路上易晚也会买来易拉罐汽水,放在他手里,安静地不说话。 他本来是个很讷言的人。 可他不肯跟他一起,不肯接受那些算计。 他看着易晚,易晚还是前的模样,像是只因为忍耐力很强而不会喊疼的猫。如今他的表情也像是随时能被糊弄过去般平静。 易晚没有看他,就像没有察觉到他的注视。 可易晚开口了。 “之前有很长一段时……几乎没有打开微博。”易晚说。 他说了一句不在姜北意料中的、沉默乖巧的易晚会说的话。 “为什么呢?”主持人说。 易晚笑了笑,没说话。可无论是直播里的工作人员、还是弹幕外的观众都意识到了他在说什么。 他们随着直播来到易晚的微博。易晚过去的微博下已经涌入了新的粉丝,但曾经被姜北粉网暴的证据依旧有许多条被顶在前排。 过去易晚是他们毫不相关的人。因此他们未注意。直到今日他们才看到这片角落里居有那样恶毒的、一片片的污言秽语的辱骂。 原本在兴地和群里一起玩梗的陈可也沉默了。她想起就在一个月前,当她还不认识易晚时,她室友和许多其他人口中听闻了“霸凌”的事,随口将它传给他人,丝毫不道易晚上因此发生了什么。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伤疤。 因为不认识,因为不爱,所以可以凭借流言随意伤害。因为不是己亲手所为,就己无关。去做传言者也没有负疚。 她忽觉得血『液』的浮力像是被抽空了,心脏是沉沉地坠了下去。好在易晚始终没有什么表情。 “那些评论刷下去吧,别让晚晚看见了。”有人说。 易晚的微博在屏幕下被打开。扑面而来的热度让人吃惊,评论999+,转发999+,粉丝暴增近百万。主持人说:“易晚,现在算是红了。” 易晚笑了笑。他掠过那些忽热情涨起来的评论@。不过由演播厅里网络不太好,原本缓存的一些谩骂依旧出现在了界面上,虽只是一瞬,也足够被看见了。 他来到超话里,发了个贴:“是易晚,有什么想问的么?” 沙雕观众们立刻涌上来提问,顷刻便是十几万条。就连导演组都为易晚五倍之前的人的热度而震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