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四月,一切都如此美好,春风轻柔,细雨蒙蒙,连太阳都万般柔情,生怕烤疼了四月天,此等条件让千树万树梨花开,姹紫嫣红百花绽,其中唯有牡丹真国色。 庆国东北方,黄河入东海的百里之外,炊烟袅袅,小桥流水,酷有江南风貌,三五六户农舍镶嵌在那花海之中,农户田间春耕,小孩田坎嬉闹,甚是安谧,甚是祥和。 其中一位八尺身高的青年在孩童间尤为显眼,他生的俊俏白净,气宇轩昂,粗麻粗布也遮盖不住骨子里散发出的尘气,瘫坐田坎被孩童围绕,正讲诉各种光怪陆离的旷世齐闻,言语亲和,述说生动,让劳作的农户都竖起耳朵旁听。 此人正是个多月前从乌鹭圣殿消失的赵正立,如今庙堂、江湖疯狂寻找的乱臣遗子。 他过得倒自在逍遥,可急坏了不少牵肠挂肚之人,碧家姐妹便是其一,自从得知朝廷老皇帝下诛杀‘乱臣遗子’的旨意,两个漂亮的美人拔起细剑就要往皇宫冲,一副亡命赴死的模样,不出意外被苦僧明悟拦住,并讲一大堆形势不利的理由,两姐妹自是没听进去,最后苦僧无奈说了句“如今死了往后再也见不到赵道长了,以他道行,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容身?” 此话如醍醐灌顶般浇醒碧家姐妹,呢喃一句:“道长说过他不喜欢庙堂,借此正好隐姓埋名,退居深山……” 到此两女算是罢休,第二日给苦僧留下书信便离去。 苦僧明悟捻着书信发愣,摸了摸光秃秃受戒脑袋,没想明白赵正立哪点吸引人?还个顶个全是美人,就因为长得好看?自己也不差啊,唯一区别没留一头三千青丝,同出蜀地;区别怎如此大呢? 这般境地,能公开支持赵正立的微乎其微,除去碧家姐妹之外,恐怕只有余家那位小姐了,至于太子,党的满朝文官谈不上恨,只要他退出庙堂这盘棋,一切休矣。 城王党的武官同样是人走茶凉之态,甚至个别流露幸灾乐祸,唯一有交际的庙堂三圣天师府几人或许暗地里为他惋惜长叹两声,多数仗着同行是冤家的心态隔岸观火,如今身为太子客卿的张子崖,可能念在旧识一场,为他保管好了京城遗留物,因为在罢免赵正立一切职位时,那座府邸已被朝廷收回。 内外分析,真正想要他命的也就老皇帝跟太师太傅等人,这几位无疑都是十六年前知情人,或设局者,恰似应了那句“斩草必除根”的江湖狠话。 。 赵正立很享受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,在青城山他虽然也悠闲自在,可架不住几位师兄严厉管教,不成想当年苦熬的岁月已成了下山回忆最深的念想。 如今连他自己都奇怪为何变得勤恳,早晚参禅入定,清晨打拳练气,比在山上掌门师兄亲临监督还自觉管用。 或许这就是掌门师兄碎碎念的自律吧! 个多月以来,他感觉丹田沉心静气,稳若磐石,被龙脉棋子贯彻的三百六十一处窍穴也运转自如,整个人的心灵得到放空,升华! 四月中旬,春雨润无声的夜晚,茅草土坯农舍刹时间被磅礴灵气包裹,随之满夜空春雨好似被禁锢悬停,而后茅草土坯房内爆射一股无形真气,将禁锢满天雨水震得支离破碎,化成腾腾水雾。 草屋内,盘膝入定的赵正立缓缓睁眼,顺时针吸纳灵气的周身窍穴随之隐匿,一切归于平静,他双眸深入枯井,仅仅抬手捏拳的动作就传来空气炸裂声,拳头表面真气流转,道韵时隐时现,他有种错觉,自己抬手能禁天,覆手能锢地,仿佛丹田有无穷真气,在捕捉世间那微妙的三千大道,那么一瞬间好似万物尽归于手掌之间。 他俊朗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:“这就是宗师上品的感觉?”随后贪婪吸食一口新鲜空气:“太美妙了!” 寅时刚过,卯时未到,天空处于似亮非亮的交替阶段,凡尘万物寂静,人畜鸟虫深度酣然入梦。 此阶段的修道人也是半睡半醒模糊状态,在山村夜外,一道长袍漫步百花之间,腰悬长刀寒光内敛,长袍下的人如同逍遥嬉游红尘的仙人,一步数米,甚是飘逸,仿佛有缩地成寸之能,三五步已去数十米,他目不斜视盯着茅草农舍,他是寻着早前真气波动而来。 屋内入定的赵正立察觉有陌生鼻息靠近猛然睁眼,此人呼吸绵长,定是道行深奥之辈。 赵正立收吸醒神后起身穿戴整齐,推开草席包裹的木门,缓步走出,立于屋檐之下,超凡脱俗的气质将茅草屋都添了几分仙气,两人隔着朦胧夜空对视。 双方皆是一愣:“是你?” 来人是江南江湖人陈逍遥,他生的俊朗,不过三十,星眉明目,肤色刚毅,个多月前在陈庄镇郊外乌鹭圣殿有过交集,当日局势混乱,他也未能出手杀赵正立得悬赏,反倒帮忙一致对外,笼统说来,他亦好亦坏,就看当时心情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