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黑袍剑修沉默了少许,缓缓说道:“你这样会让我怀疑,我那个隔了很多代的,喜欢养生的师弟,也是国中的人。” 黑袍人轻声说道:“也许是的,也许不是,但这并不重要。” “重要的是什么?” 黑袍人笑着看向东海方向。 “重要的是,我们要先躲一会了。虽然磨剑崖已经很多年没有管过世事,这个故事也终于不是从崖上说起,但是终究他们太高了,我们既然是暗流,终归要给几分面子。” 黑袍剑修轻声说道:“的确如此。” 于是二人化作暗流,走入风雪之中,不知会去向人间何处。 ..... 高崖之上自然一切可见。 丛刃可见的不可见的,秋水都能看见。 虽然她已经衰弱下去,但是终究,她才是这座高崖的主人,而不是丛刃。 所以丛刃坐在崖边听不见风声的时候,也只能感叹,而不能让风声真正的透露进来。 只是无论是秋水,还是丛刃,都没有心思去看人间。 他们沉默相对,神色凝重地看着那眼清泉。 清泉自然只是清泉,哪怕它能够涌上这座三千六百五十丈的高崖浊剑台。 重点是泉中的东西。 青衣离开人间之前,曾经从这里面拔出了一柄剑。 后来那柄剑从天上掉了下来。 被某个叫青悬薜的书生在黄粱海边捡到,又抛入了黄粱剑渊之中。 是妖主将它带了回来,送给了丛中笑,换取了人间剑宗当年的坐视。 而后丛中笑带着剑,与妖祖去了东海四十九万里。 最后回来的也只有这柄重新落入泉中,化作剑意的剑而已。 没有人知道这柄剑倘若拔出来,对人间会有怎样的影响。 所以无论是秋水,还是丛刃,都是无比凝重的看着那眼清泉。 当那些风雪落向南方的时候。 这座高崖之上无数剑意却是涌动着。 丛刃静静的看着那些席卷高崖的剑意,一瞬间想过了很多东西,抬手握向了插在心口的那柄剑。 秋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,缓缓说道:“你在这个时候拔剑,会死得很惨。” 丛刃沉默下来,松开了手中的剑。 少年时的梦,自然已经成为不复归来的东西。 就像当初卿相在探春园小楼上说的那样,丛刃终日在桥上坐着春秋大梦。 只是做梦是做梦。 丛刃却不是少年了。 与磨剑崖剑意一较高下,也许是更往后的少年的事了。 二人沉默的看着清泉。 也许都在想着千年前的事情。 剑光已经落向了人间。 那些剑意再度平息下去。 高崖依旧沉寂,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。 一如千年来伫立在东海边孤寂的模样。 丛刃却是蓦然咳了一口血,而后叹息了一声,轻声说道:“原来真的想也不可以。” 想也不可以,想也有罪。 这是很多年前,丛中笑在大泽边想象着自己拔出青衣那柄剑的时候,曾经说过的话。 丛刃后来听说过。 只是不以为然。 握剑的人,自然永远要敢想。 只是此时他低头看着泉边自己咳出来的那口血,却也是真的明白了当年自己师父那句话的遗憾与无奈。 真的想也不可以。 所以丛刃没有再看,也没有再想,走到崖边很是忧伤的坐了下来。 人见风雪仍在继续落向南方。 丛刃没有拔剑,只是安静的等待着。 等待着风雪落尽。 才能在那些真正平息下来的剑意中,拔出心口的这柄剑。 ..... 青裳少年握着酒葫芦,微微笑着走在青山溪流边。 边走边看着人间风景,很是悠闲的模样。 也许酒喝完了,青裳少年将在唇边举了很久的酒葫芦拿了下来,在溪边坐了下来,脱了鞋袜一面泡着脚,一面在上游把酒葫芦按进了水中。 一边泡脚一面盛水,也许在人间是一件很怪异的事。 但是草为萤曾经游走人间乡野间的时候,便见过很多这样的画面。 也许是因为很喜欢这种画面的缘故,草为萤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,酒葫芦被按在溪水中,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。 草为萤像提起一尾鱼一样把葫芦提了出来,而后凑到唇边,仰头喝着。 当那些南方的剑光风雪洒落人间的时候,草为萤便喝完了一葫芦溪水。 没有去看那些剑光,只是低头看着溪水中的天色。 当年槐帝痛饮冥河水的时候,曾经说过那是忘忧水。 草为萤看着被自己一口气喝光了溪水,歪头想着,那么这叫做什么水? 人间水? 青山水? 草为萤想了很久,才终于定下了一个名字。 很是朴素的名字。 叫做故乡水。 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。 只是故乡水而已。 草为萤晃着空空如也的葫芦,重新将它在溪流上游按进了水里。 葫芦咕噜咕噜的响着。 像是在快快乐乐的喝着那些溪水。 草为萤这样想着的时候,又觉得自己大概先前喝的时候,应该也是这种声音。 只是不如葫芦肚子的声音那么清澈琅然。 也许是因为葫芦没有思想,而自己却有着很多忧愁的原因? 草为萤按着胡芦洗着脚,转头看向了南方那片天空。 似乎看见了那些遮蔽一切的风雪与剑光中。 有个瘫坐在地上的少年很是焦急的在喊着什么。 草为萤听了许久,终于听清楚了一些。 桃花。 原来是桃花啊。 epzww.com 3366xs.com 80wx.com xsxs.cc yjxs.cc 3jwx.com 8pzw.com xiaohongshu.cc kanshuba.cc hmxsw.com 7cct.com biquhe.com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