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魏延挑选的这个强攻时机,还是非常巧妙的。 因为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初了,是冬天。如果是在北方战场,这个季节根本就不适合大规模用兵,更不适合强攻。 但是四川盆地内气候还算暖湿,十一月初也不太冷。 因为秦岭对冷空气的阻隔,四川中南部的冬季气温,是比长江中下游的同纬度地区还要暖和一些的。 按照后世的气象数据,成都周边最冷的时候还能有五到八度。哪怕涪城比成都偏北三百余里,但如今才十一月,估计气温也多在十度上下。 这样的天气,刘备军借口“趁着中午暖和时才强攻”,也是说得过去的,同时又可以少打一点时间。等下午天色变暗天气变冷,就可以顺势收兵,也不至于被守军解读为“打不过才跑”。 咱不是打不下,咱是看天气不好,每天只打两个时辰。 随着强攻开始,魏延一开始就把声势拉满。数千名弓弩手,在木质阵屋和大型藤盾的掩护下,抵近到城墙七八十步以内,对着城头疯狂抛射箭雨,试图压制守军。 八架投石车,也是火力全开,用碎石雨朝着城头猛砸。 对射火力准备足足持续了一刻钟,也不知道射出去多少箭矢。只知道那绵绵不绝的箭雨和碎石,把城头守军压得抬不起头来,士气也颇受压抑。 箭矢压制的同时,刘备军士兵们推着跟木牛流马形状相似、但明显要大上两圈的推车,运着满满一车车的泥土,到护城壕边就把车厢挡板一翻,倾斜的泥土便往护城河里堆填。 那效率,比传统扛着麻袋装土或是用竹筐挑土,不知要快了多少倍。随便估算一下,这么一個推车兵至少抵得上十几个扛土包的民夫。 这种填河武器,刘璋手下的二线部队原本哪里见过?虽说此物早在三年前的曹刘关东战场上就出现过,但蜀中消息闭塞,刘璋军常年没跟外面的诸侯生死血战,他的技术咨询早已落后于时代了。 泠苞、邓贤分别负责守卫东城和西城,看到张飞和魏延这填河的架势,就吓得一身冷汗,连忙催逼麾下的弓弩手不惜代价压制。 然而,这种经过诸葛兄弟反复改良的填河车,车体后面还有一块遮挡箭矢的弧形防盾。防盾比推车人的身高还要高出两三尺、比人的身体宽数倍。 普通的箭矢攒射,根本伤不到推车运土之人,反而还导致守军弓弩手更多地暴露在进攻方的火力压制下,伤亡时有攀升。 张飞和魏延就这样稳扎稳打地花了整整一个午时、在壕沟上填出几个缺口,然后上壕桥车搭住两岸、再以泥沙堆填夯实。 随后进攻方的铁甲兵便投入了攻坚。一群群士兵推着葛公车和云梯从壕桥上通过。 葛公车之前,还有无数挥舞着盾牌和铁铲的士兵,去破坏羊马墙、以及城墙根附近的陷坑鹿角,为葛公车打开道路。 守军始终不停放箭,但效果寥寥。直到进攻方快冲到距离城墙根只剩十几步了,守军才开始丢滚木礌石、灰瓶金汁。 灰瓶金汁的杀伤力果然还是值得信赖,随着守军把最后的杀招用上,那些破坏羊马墙的盾兵终于不得不撤退。 但进攻道路已经被扫清得差不多了,葛公车很快就顶着灰瓶金汁到了城墙边,轰然放下了搭板,随后铁甲兵便顺着搭板跟守军展开了血腥的搏杀。 泠苞见状,也是血冲脑壳,他没料到魏延的攻坚能力居然如此强悍,才第一天突破护城河和羊马墙,就能一鼓作气把葛公车推到城墙根下。 这么迅猛的进展,若是换做其他军队来打,怎么着也得分成好几天完成吧? 但事已至此,泠苞也别无选择,他全靠一口血气之勇,立刻催督城头的长枪队和刀盾兵疯狂上去堵口。 源源不断的刘璋军仗着绝对人数优势,拼死堵住口子,双方残酷地搏战绞肉,尸体和伤兵不断从城墙上坠落。即使如此,进攻一方的刘备军,还是取得了伤亡交换比上的绝对优势。 刘璋军的铁甲着甲率实在是低,哪怕有兵器长度的优势,也难以压住刘备军,反而被攻方把口子越撕越大。 第(2/3)页